叶知文这会儿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人形缝纫机’的效率,她盯着叶知秋手上的针看了半晌,而后满是挫败地同叶知秋说,“姐,你怎么什么都能学会?”

    “我记得你之前针线工夫很一般啊,怎么突然就变这么厉害了?之前咱娘一直都想买个缝纫机,我同她来县里看过,还见那裁缝示范过缝纫机缝制的速度

    ,我感觉你手工缝的针脚已经快追上缝纫机了。”

    叶知秋笑了笑,“这没什么难的,是我之前总定不下心来,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去年我不是去了沈城么?跟着在后勤里头学了一阵子,然后就差不多学会基本的缝制手法了,后来就是自己练,家里这么多人的衣服等着我做、缝、补,可不挺锻炼手上工夫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后勤里学的那‘一阵子’有多么短暂,就是默念‘签到’的那一瞬间。

    从乡下搬到县城,家里的房间多了,也不再像是乡下那样一条炕上能躺很多人了,需要做的床单被套数量也是直线增加。

    叶知秋听叶知文念叨了两遍缝纫机,想着家里确实缺这么一个东西,用缝纫机三下五除二能做好的事情,用手缝就得缝半天……她动心了。

    从林国栋带回来的那一大摞全国通用票证中找到一张买缝纫机的工业券,叶知秋把手中的针线往笸箩里一放,冲叶知文挤挤眼,“咱不缝了,赶明儿跟姐去百货大楼转一转,看能不能买一台缝纫机回来,要是百货大楼里有货,那咱之后做床单被套就简单省事多了。”

    叶知秋与叶知文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地说话,林国栋坐在客厅里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得要命。

    “这是生气了?”

    “肯定是生气了,不然怎么会到饭点儿上还不做饭。”

    “该咋办?”

    他思前想后都没能想出一个好招来,索性豁出去了,直接敲了叶知秋待着的那间屋子的门,问,“三个孩子饿了,你做饭吧,我明天就去给你问保健站那边,如果他们需要走什么流程,我问问营区那边能不能给你开个证明。”

    叶知秋一看时间,赶紧下床,还顺手牵了叶知文给她打下手。

    叶知文没在县里多待几天,等叶知秋将缝纫机买到后,她又待了一天就回家去了,林国栋也给叶知秋带来了保健站的消息。

    “知秋,保健站那边我去问了,人家医生岗上只要卫校毕业的,但药师岗上也招普通人,但有一个考试,需要去考一本什么临床药学还是啥的,你要是有这个打算的话,我就找人给你弄一本那样的书,你在家先学学,看能不能考得上。”

    他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又掏出一张叠了好几折的纸来,展开给叶知秋看,“这是咱们县里最近的招工情况,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都可以去尝试尝试。”

    等叶知秋接过那张纸后,林国栋就满脸紧张地看着叶知秋,似乎在等着‘判决’一般。

    那张纸上写的东西挺多,有木器厂招会计、罐头厂招一线女工、奶站招送奶员、国营饭店招厨师、县一高招农业生产课的老师……最后一行才是保健站招药剂师。

    叶知秋把各种岗位的招聘要求都给看了一遍,先将奶站送奶员这种需要风吹雨打满大街跑的工作都淘汰掉,然后又将木器厂会计这种听起来不错但没什么上升空间的工作淘汰掉,最终留在纸面上的可供她选择的工作并不算多。

    国营饭店的厨师确实是个好工作,她一开始点亮的技能就在这儿,而且她也相信,凭借药膳的魅力,这个铁饭碗能被她断成金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