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丽丽一家没什么背景,这些年一直都是靠廖文昌养活着。

    有意思的是,虽然廖文昌每年都会给信家不少钱,但信家的钱总是不够花,每年年底还要再问廖文昌要个三五万。这主要是因为信丽丽的弟弟信平太能作了,自己手里的钱作完了,就找父母要。父母心疼儿子,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这些年下来,信家也没攒下多少钱。

    当然,这些只是听说,不过大致情况应该是真的,用员工的话说,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

    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廖文昌应该不会把他的财产藏在信家人的名下,因为名下突然冒出一大笔财产,肯定会引起怀疑。

    以廖文昌的智商,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

    合上记录本,他继续说:“至于亲戚朋友嘛,可能性也不大。廖家在东州经营20多年,廖文昌如果隐藏财产,想必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估计往少了说也得是7位数,帮着隐匿这么大一笔财产,会不会涉嫌违法犯罪的问题,是个正常人都会有这个疑虑。所以一般来说,恐怕没人愿意趟这滩浑水。

    不过世事难料,也保不齐有谁的脑袋被门挤了、愿意趟这滩浑水。

    但是我想,如果廖文昌把股份挂在一个人名下的话,这个人表面上看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因为股份这个东西跟其他财产有点不一样,它能够查询的渠道比较多,除了通过工商局,也可以通过关系从公司内部查询或者打听。也就是说,股份的保密性不是那么强。

    所以说,廖文昌只有找个跟他表面上没有关系的人来做他的名义股东,他的股份才算安全。嗯……行了,我就先说这么些吧。”

    梁忠信刚说完,就听上官云小声嘟囔了一句:“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她大概是忘了,现在是晚上,气氛要比白天安静得多,即使声音很小,也还是被梁忠信听到了。

    “你能耐!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高见呀?”梁忠信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上官云也不甘示弱:“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就你说的这些,在座的谁想不到?说了半天有用吗……”

    “行了,你俩都别吵了。”陈默雷怕两人脾气都上来,把局务会开成了吵架会,立刻制止说:“我现在已经让这个案子搞得焦头烂额了,你们俩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梁忠信和上官云见陈默雷生气了,立刻都消停了。

    会场安静下来后,陈默雷接着说:“有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家说明一下。在廖文昌拒执案的侦查过程中,还涉及到了信春水和信丽丽这两个人。廖文昌在佳木门业的隐名股份,信丽丽和信春水分别都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参与。

    当时我借着刑事侦查的机会,通过公安机关以犯罪嫌疑人的名义,把这父女名下的财产都查了一遍,结果没有发现其他可疑情况,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件事公安机关一直没向廖信两家透漏,我也一直没跟任何人说过。

    至于廖文昌的儿子、岳母和小舅子呢,因为没有任何涉案证据,也就没有进行查询。不过我个人觉得,这3个名下恐怕也查不到什么可疑财产。就像忠信刚才说的,同样的错误,廖文昌不会再犯第二次,即使犯了,也会及时修改。

    所以说,目前从廖信两家身上,恐怕已经很难再找到突破口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应该考虑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岩山煤矿的于焕金和栾大伟涉嫌买卖被查封的装载车,另外廖文昌的辩护人罗小川也曾跟我说过,他是周磊推荐给廖文昌的老婆信丽丽的。无论于焕金、栾大伟,还是周磊,都是谭文明的人。从这些迹象来看,谭文明恐怕很难跟廖文昌的隐匿财产事脱得了干系,而且孔尚武和刘明浩去渤海监狱见廖文昌的时候,廖文昌也一直试图帮谭文明撇清关系,这就更加重了我对谭文明的怀疑。所以,我认为可以把目光重点放在谭文明和他的金石集团上。”

    李济舟嗯了一声:“我同意陈局的观点,我们的确应该换个方向寻找突破口。”